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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編按】如果說大部分人是以一種高傲的姿態看待自然萬物,那么著名兒童文學作家黑鶴就是那個愿意俯下身去,記錄自然最本真的一面的人。在百道網的采訪中,黑鶴為我們分享了他的寫作故事。
《“自然之子”黑鶴原生態系列: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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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
作者:格日勒其木格·黑鶴 著
出版時間:2017年01月
格日勒其木格·黑鶴可謂目前中國最具代表性的動物小說作家之一,這位童年在內蒙古草原與鄉村結合部度過的蒙古族作家,以其特殊的成長環境、生活背景使其作品在眾多動物小說中獨樹一幟、風格鮮明。2017年1月,中國少年兒童新聞出版總社重磅推出了“《兒童文學》典藏書庫·‘自然之子’黑鶴原生態系列”,這套書共13冊,除包括黑鶴的新作長篇《叼狼?疾風》外,還有其在中少總社出版的長篇處女作《鬼狗》及五本中短篇集,五本橋梁書。而中少總社之所以推出這一系列,其目的是為了聯合黑鶴新出版的長篇作品一起打造一條貫穿小學低年級到初中的產品線,為孩子還原一個真實的大自然。
百道網:年初您與中少合作的這套書取名為“黑鶴原生態系列”,為什么將書定義為原生態?
黑鶴:其實像“原生態”這樣的詞語,一直是出版社比較喜歡冠在我身份之前的一個定語,包括“自然之子”“草原之子”這樣的名號,我想這更多是一種理念吧,比如“原生態”就是區別于“馴化”或者“被改變”這樣的應該還是為了尋求自然中未被破壞的那一部分吧。
百道網:與其他系列相比,你覺得這一系列所選的故事最大的特點是什么?
黑鶴:中少社是我最初開始出版作品時就開始合作的出版社之一,這一系列最大的特點應該就是將我之前出版的所有作品做了一次整合。
百道網:如果非要請您做出選擇,這個系列中的小說您最喜歡哪一部,為什么?
黑鶴:這個系列里,我個人比較喜歡的還是《叼狼·疾風》。這是我剛剛完成的一部關于蒙古細犬的長篇小說。蒙古細犬是一種行將消失的珍稀獵犬,我四歲時,第一次在我伯父的身后見到這種獵犬,它們細腰大腔,高大強壯,身體上沒有一絲贅肉,閃亮的薄薄皮毛下就是線條清晰的肌肉,它們更像獵豹,而不是狗。它們毛色是最接近自然的冷素的顏色——黑、灰、草白和枯黃。它們冷漠傲慢,高貴不凡,身上往往還帶著剛剛跟野獸搏斗過的傷痕。它們臥在馬的旁邊休憩,偶爾被什么所吸引,目光投向遠方的地平線,盡管那時我還小,但我已經意識到,這是一種十分特殊而極不易得的獵犬。它們總是與我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與我以前見過的所有的狗都不一樣,我明白,它們只是禮節性地容忍我略顯顫栗的撫摸。我還記得其中最為高大的是一頭銀灰色的雄犬,它身上閃亮的皮毛像是經過仔細拋光的金屬,當它凝立不動時,我為它那雕塑般的精美所著迷。那確實是一種在不斷的奔跑和狩獵中進行了自我完善的中國原生獵犬,我慢慢地長大,但這些我都記得。
百道網:所以對于您來說,童年的生活其實對于您現在的寫作有非常大的影響是嗎?
黑鶴:是的,因為自幼身體羸弱,又出生在城市里,當地空氣污染嚴重,醫生就建議送我去一個空氣清新的地方。就這樣,我被送往草原,我的童年在草原上度過。當時,我住在草原小鎮上,我的兩位伯父經常會騎著馬從草原上過來看我,他們的到來總是帶著令我神往的荒野的氣息。現在回想起來,我應該感謝他們,讓我有幸看到北方草原狩獵時代最后的背影,他們騎著馬,背著獵槍,馬鞍捎繩上掛著布魯棒子,還拴系著一些剛剛獵獲的野獸或飛禽,而他們的馬后,總會跟隨著四五頭獵犬。
2013年,我創作完成自己第一部關于蒙古細犬的作品《叼狼》。當時我并沒有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開始。隨后的幾年,隨著我接觸這個犬種,并了解到更多關于這個犬種的故事,我意識到,我最初對于這個犬種的認識還是過于簡單了。它們其實是中國北方已經消逝的狩獵文化一個符號般的遺存,它們的身上負載著更多的東西,那是極富魅力的北方荒野文化的一部分。也正是在這種思路之下,我完成了《叼狼》系列的第二部《疾風》,在這部作品里,有更多關于人與自然的關系的思考,犬是人類與自然聯結的一個紐帶。
到目前為止,除了這兩個長篇小說,我還創作了一系列關于蒙古細犬的短篇小說。在我的作品里,那些縱馬在荒野中獨行的獵人身上就有他們的影子。其實,我做不了更多的什么,我能夠做到的就是記錄一些遠去的背影,記錄已經在北方隨著荒野一起消逝的狩獵文化。
百道網:除了記錄文化,您的寫作是否也是表達對一些人的紀念?
黑鶴:我的二伯父,吉日格勒(永福)·勃爾只斤(包),清瘦,獨目,蓄山羊胡,在父親幾個高大的兄弟中,略顯單薄。二伯父牧馬一生,鎖骨和肋骨因數次從馬上摔落而多處骨折,像所有的牧人一樣,因長年騎馬兩腿呈O形,一旦下馬總是表現出無所適從的蹣跚不穩。2008年,酒后,二伯父在清涼的秋夜里安詳睡去,再未醒來。
我的大伯父,伊拉塔(永勝)·勃爾只斤(包),擁有巨人般的身體和力量,右手兩個指節被馬韁繩勒斷。大伯父于2012年因胰腺癌去世。在生命最后的日子,因阻塞性黃疸他的皮膚呈現出古銅般的色澤,身體只剩一副巨碩的骨架支撐,面容宛如塑像,但這堅強的牧人至死未呻吟一聲。
所謂成長,大概就是自己熟識的那些人一點點地老去吧,我是個寫作者,所以我以自己的方式紀念他們——離我遠去的老人。
百道網:這一系列中的“橋梁書”針對的是小學低年齡段的孩子,因此在故事內容上是否會有特殊的考慮?想要傳遞的孩子的主要內容是否會和高年級的有所不同?
黑鶴:其實我的作品是成人和孩子都可以讀的,在中國我自動地被定義為兒童文學作家,而我的作品翻譯到國外一般是被列為自然文學的范疇,其實是給成年人看的,在國內我的一些中短篇也是先在成人文學雜志上發表,之后再結集出版。
這套橋梁書的真正意義我想是它們是最符合我這個兒童文學作家身份的作品,我喜歡兒童文學作家這個身份,并深感榮耀。但是,我的小說由小學三年級以下的孩子來閱讀,顯然有些困難,所以就催生了這套橋梁書,用插圖這種方式為更小的孩子的閱讀提供一個橋梁。作為一個兒童文學作家,我的一些作品的讀者更多是孩子,從題材到行文的選擇上毫無疑問的會有所考慮,但這種考慮并非是去寫得更簡單,放低文學品質,從來不是如此,我更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提升孩子的文學鑒賞品質。
百道網:動物小說已經成為兒童文學中的顯學,您作為代表作家之一,如何看待當下在國內國外這個領域的創作和出版?
黑鶴:我稱不上是代表作家,但是在動物小說的這個領域,畢竟中國創作動物題材的作家并不多,我可以算是其中之一吧。
創作動物小說,對作家本人的要聲求比對創作其他題材的作家可能要有一些特殊的要求,比如創作科幻文學的作家,就存在“硬科幻”這種提法,也就是說創作的作品要有理論依據。對于動物文學的創作者同樣如此,作為一個動物文學的創作者,我必須同時兼為一個環保主義者、動物行為學家,而且還得是不錯的小說家。
目前中國的兒童文學創作和發展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是空前繁榮,在我參加一些國際書展時,我們的出版人在羅列出國內的出版數據時,總是令國外的出版人發出艷羨的驚嘆。但在動物文學這個方面,除我們國內的原創之外,其實引進的質量也并不高,事實上大家也應該注意到加拿大作家西頓的書、還有比揚基的《森林報》,市面上幾乎有上百個版本,而最新的作品并不多。這一方面說明我們國內的原創能力強、作品多,但是,我們仍然需要引進更多的更新的作品,從繪本到小說,各個層面,我想,這對于我們國內的動物文學創作,也應該是一種促進。
百道網:在這套書的出版過程中,您與編輯之間溝通最多的是哪些問題?
黑鶴:其實關于作品本身并不是我們討論的重點,因為與中少社合作已久,與我的責任編輯也相當熟悉。更多的討論還是在書籍的設計上,這次的封面區別于市面其他出版社出版的書的封面,采用了剪紙的設計。
(本文編輯:June)
來源:百道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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